墨香聽著顥琿的話，仿佛心被一萬把鋼刀紮過一樣，滿眼的霧氣，控制都控制不住。慌忙的轉過頭去，用白色的棉布投濕替顥琿擦拭了一下臉頰：“你別想這麽多了，一會喝了蜂蜜水就睡會吧，不然一會會更難受的。”

濕濕的面巾沾濕了額頭，讓顥琿仿佛恢覆了一些神志。動了動手指，那裏還停留了一絲溫度，難道這不是夢嗎？

顥琿一把將墨香摟進了懷裏，有些呼吸急促的道：“不管你是不是真的，我是不是在做夢。讓你躺在別的男人懷裏我想想都要發瘋了，墨香，你等著我，我明天就回閩都，我去求爺去求顧主子，一定不會讓你嫁給月影的。我們一起同生共死五年了，他就如同一個沒有溫度的冰人一樣，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他的。”

“嫁不嫁從來都是我們說了算的，顥琿，你松開我，既然主子……已經決定了，我不想讓主子傷心，更不能讓她傷心。”墨香一把推開了顥琿的牽制，站起身來。

顥琿的身體一空，險些摔倒在地。扶著床邊看著黑暗中的人，不甘心的道：“難道你就甘心只為了主子活一輩子嗎？你就不為你自己的幸福想一想嗎？墨香，沒有人可以跟著誰一輩子的，你也要為自己考慮考慮吧？”

墨香的粉拳緊握，就這樣看著大門處，身體微微有些顫抖道：“我相信主子的選擇，它絕對不會害了我的。而且……當初事情是什麽樣的我們都該清楚，並不是主子有什麽而是……而是我們沒有那樣的緣分。你……你也別在為了失去淩雪姑娘而難過了，相信……以後總會有更好的姑娘適合你，能讓你忘卻傷痛的。你先休息吧，我要先回去了。”

“墨香，墨香你別走。”顥琿猛然向前，確頭腦一暈，整個人坐在了地上。看著門口停住腳步的人，顫抖了聲音：“不是……不是因為淩雪，從……從鎮南府開始，我便知道，我心裏早已經愛上了你。你不能不能在給我一次機會，我們從新開始，好嘛？”

墨香聽著這遲來的表白，在也忍不住心裏的痛，淚水大顆大顆的滑落。

“晚了，一切都晚了。”說著捂著嘴，就這樣跑了出去。

顥琿看著那背影確是心裏起了漣漪，緊緊的握緊雙拳：“只要有心，便不晚。我一定要在你成親之前，在奪回你的心。墨香，你等我。”

“砰砰”兩聲硬物掉落的聲音響起，在這明亮的月光下，墨梅漲紅著雙臉，確是忍不住的輕笑起來：“師傅不是說不會救人嗎？此刻算是憐香惜玉嗎？”

“憐香惜玉你個大頭鬼，趕緊給我起來，都要重死了。”月影陰冷的面孔，這樣被一個女人坐在身上，他還是第一次。

墨梅扭動著身體先起來，嘴裏不停的嘟囔著：“剛才說我瘦了的是你，現在說我胖還是你，也不知道到底是胖了，還是瘦了。”

月影聽著她小聲的嘟囔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的冷聲道：“我剛才說的是你比以前瘦了，你以前太胖了，所以就算瘦了，也很胖！功夫沒有長進，讓你練成這樣不說，頂嘴的本事倒是見長。你去給我蹲馬步，什麽時候我氣消了，你才可以起來。”

“你……你這樣會不會有點太霸道了？要知道，我今天已經累了一天了，剛才一時疏忽也是有的。”墨梅說著以往那學他有些冷漠的臉也變了情緒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：“就當師傅要成親了心情好，饒過我這一回還不成嗎！大不了，下次的酒，我替你喝了就是，也算我這沒有正式拜師的徒兒一番心意如何？”

“不用，你還是給我蹲好吧。”月影一把按住墨梅的肩膀，腿部將她的腿踢開，看著她就這樣蹲了下去。

握著她肩膀的手微微緊了一下，隨即松開。如今能這樣握著她的肩膀聽著她有些小女子一般的絮叨，還真讓他心裏踏實。

想起那日沒有拉住墨畫手時他的絕望，真不敢相信，若是那時是她，自己又會怎麽樣。

“月影，你這樣明明做著師傅該做的事還不讓我叫師傅，難道你就不覺得別扭嗎？”墨梅清淡的嗓音響起，仿佛要在這黑夜中給二人找到一些話題，來打發寂寞。

半天沒有等到月影的回話，墨梅臉上慢慢的掛起一絲笑意：“不過也好，若是當時你真就認了我，此刻見到墨香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？總不能一起出來的姐妹，此刻我還要叫她師娘吧。”

“墨梅，如果……有一天我看著你有危險而救不了你，你……會不會恨我啊？”月影的心完全不在這裏，只是看著那樹影在月光下拉長的身影，思緒有一些沈重。

墨梅側過頭去看向後方的人，隨即又轉過身去，思緒也變得壓抑起來：“你說的應該是墨畫的事吧，我都聽說了。人無完人，又有誰能算得那麽完美呢。既要保護我們還要不讓人發現，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。你能保護了主子已經算是很好了，不要對自己太苛責了，我想就算墨畫活著，她也絕對不會恨你的。”

“可是我總覺得還不夠，看著墨畫那祈求的神色而我確不能救，始終壓抑的讓我喘不過氣來。我是就這樣暗中看著她與你們一同生活了兩年，雖然心智還沒有長全，但是對你們，是絕對沒有二心的。”月影說著整個人就這樣躺了下去，仰望著天空。

而墨梅也是心裏酸澀，雖然自己對她們都不如顧湘沅用心，可是幾人長久以來的相處，也都是實實在在的。

擡頭仰望著前方，將馬步蹲得更加的正規：“不會，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救不了我，我也不會恨你，我只覺得那是我的命。而我不但不會恨你，心裏還會感激你那一刻的善念，最起碼作為一個暗衛來說，你對我那一刻的善心，就足夠我感動了。”

借著月光，月影就這樣看著墨梅的背影，仿佛在那一刻，心裏緩緩的流過一絲暖意，好久都沒有聽見過這樣讓他心理安慰的話了，仿佛久到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人。
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